第二章现代神学思想前期：由十八至十九世纪

一.自然神论的兴起(Deism)

当欧洲各国在经济、政治、科学上越来越发展和强盛的时候，许多人对当时的基督教信仰就越作开放性的思考和批判，自然神论可说是基督教和科学相撞所引起的神学思想之一。

先让我们来认识自然神论的一些背景。

理性主义

理性主义是指以理知(reason)来为一切事物作衡量。他们的共通点认为宇宙是有理性的(rational)，可以以理知来了解。认为一切事物的真相可以以适当的理知(例如逻辑演绎法)，配以合理的推论(例如数学)，能给「事实」刻出一幅人人能了解的图案来。

理性主义看重「心」和「物」。「心」是主体，而「物」是客体。认定说如果主体(人)能把握住客体(物)的话，那就可以得到真知识(或真理)。如果要把握住客体，那最先要把握住主体的存在。怎样去肯定主体的存在呢？理性主义提出他们的意见。

笛卡儿(ReneDescartes,-年)因其理性主义思想的创新而被冠为「现代哲学之父」。年轻时在耶稣会的学院受教育。学习科学，神学，哲学，数学等等。

笛卡儿认为人所认识或所得到的知识都是由客体而来。要怎样肯定一个人对客体的知识是确定的呢﹖笛卡儿认为最重要是先肯定主体「我」的存在。因此，笛卡儿认为人们可以对任何东西怀疑，但是有一件事是不能怀疑的﹖就是那个人的「怀疑」。这「怀疑」成为了「我」的「存在」的最好证明。因此，我的怀疑肯定了「我」的存在，那我所认识的东西都是真确的了。「我思故我在」，(Cogitoergosum/IthinkthereforeIam)也就是说当我在怀疑我是否存在的时候，「我的怀疑」就因此证明了我的存在，这口号开创了现代的理性主义。

他所说的「怀疑」就是「清晰明了的」，因此，用感官去认识的东西是最危险的，也是最不能确定的。当然，问说他是怎样知道他这「怀疑」，他提出了「直觉」(intuition)这观念。这「直觉」是与生俱来的。

理性主义的兴起为当时许多知识分子新的思考出路，不必只接受基督教的方法去思考。

经验论主义

另外，几乎和理性主义同时出现的有经验论主义。经验主义注重感官经验，因此是比较科学的(不是说理性主义就不科学，因为理性主义提供了思考的方法给科学家，经验论主义提供给科学家作试验的方法)。借着观察与归纳，认为人们的感官(Sences)；耳、目、口、鼻、手、足所直接感受到的声、色、香、味、触这些感觉才是真实的。理性主义认为人们不但拥有与生俱来的认识能力，而且可以认识事物的内容，事物的内容是清晰明了的观念，可是经验论主义认为没有任何的先天观念，所有人类的知识都是后天的。而且它的起源都是经过感官经验。

休谟(DavidHume,公元-年)是苏格兰人。十二岁就入读爱丁堡大学。后写有许多名著。代表作有《论人类悟性探微》(年)、《自然宗教对话录》(年)。

在知识论方面，休谟不承认有所谓实体的存在，一切东西都在感觉之内。他认为所有的东西只不过是「印象」(Impression)。「印象」之外的，都是不清晰明了的。「印象」是由人们的「记忆」保留下来，然后才成为「观念」或「思想」。「观念」或「思想」是因为经过「记忆」的加工，观念可以一天天地壮大或一日日地磨损，因此有记忆深浅的原因。当「印象」被「记忆」加工时，必须经过三个步骤：「类似」、「延续」、因果关系的肯定。

因果关系可说是休谟对后世影响最大的学说。他认为因果关系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因果只是人们一般的习惯，不可能是必然性，也不可能是绝对性的，可能会有例外。借着否定因果关系，他否定了神迹。

启蒙时代

理性主义和经验论主义的思考方法为十七和十八世纪的西方世界开创了新的潮流和思想。

启蒙时代(或称为「开明时代」TheEnlightenment)的口号就是「自由、平等」。另外，「科学」成为这时代的“偶像”。这时理性主义和经验论主义给于人们的思想已在社会中定了形。当时的社会充满了一片清新的气象。人们可以自由的追求自己的思想或理想。到处可以见到人们穿着各国彩色的衣服走在街上。建筑屋，艺术作品所用的颜色也比较鲜艳。许多新思潮，新学术在大学及学院中活跃起来。康德为“开明”定义说：「开明就是人类已经脱离了作茧自縳的不成熟阶段，亦既脱离了对外界权威的倚赖，与不肯用理性的情形。『开明』的座右铭就是：敢用自己的理性。」这样的“开明”定义使到后来的欧洲出现了史无前列的大浪潮--浪漫主义、法国革命、人权宣言、英国工业革命、各国争相要求独立、人民要求更多的自由、达尔文的进化论、神学的圣经批判等等，使到后来十九世纪的社会呈现一片更新又混乱的情况。

自然神论(Deism)

{LinkToBook:TopicID=,Name=Deism}自然神论认为宗教不应该完全接受由启示而来的认识，宗教它也可以是一种理性的宗教。

自然神论可以说是理性主义与经验论主义在神学圈子里的「副产品」。我们可从五个方面来了解自然神教：

1.自然神论认为这世界是神创造的，也认为上帝也是自然的。衪在这自然里放下了次序，万物必须靠这自然规律来生存。人们也可以藉大自然来认识上帝。

2.人既然在这自然之中，因此，人也可以从自然之中去发明更多东西。人类也可因此而活得更幸福。人类也要负起管理及改造这世界的责任。

3.人可以从自然界的启示中，透过神给人的「直觉」(Intuition)或「普遍的观念」(CommonNotion)，而相信有神，也因此拥有敬畏崇拜的心理。宗教也因此而产生。

4.从自然界中的井井有紊的运行中，可以证明神的存在。人也因此可以在这有条紊的世界中用理性来思考。违反理性就是违反神的规律，也因此违反神。

5.不接纳神迹奇事，或属灵的事。任何所发生的奇事，都要用自然来解释。当时有许多科学家如牛顿，以自然神论作他们的信仰基础，而自然神论也因此能风行一时。

在十九世纪，推动自然神论最有力的一个渠道，是季富得讲座（GiffordLectures{LinkToBook:TopicID=,Name=GiffordLectures}），它是十九世纪由季富得爵士创立的；自年起，演讲均在苏格兰大学内举行，然后印行成书，流通全世界。

近代版本的自然神学，乃是进程神学(后页有这一个讨论)，它的主要代言人是怀海德（A.N.Whitehead），在北美尤具影响力。进程神学拒绝圣经所说的超越的神，认为神不过是进化过程中一项有限的因子。

起源

任何宗教信仰都容易引起神秘主义，特别是一地区的民族的文化背景曾经被异端影响过的。欧洲如此，印度如此，中国也如此。在少数民族中更兴旺。

在中世纪未期，德国因着几位神秘主义大师的缘故，进入属灵的大复兴，神秘主义就大行其道了；几位大师包括艾哈特（Eckhart,C.Meister）、陶勒（Tauler,Johannes）及苏所（Suso11,Heinrich）。此三人均与「莱茵兰神之友」（RhinelandFriendsofGod）有关。他们出版了TheologiaGermanica，一本引导平信徒认识神秘主义的手册，后来路德（Luther,Martin）还印刷了此手册。他们三人间接地帮助成立法兰德斯的「共同生活弟兄会」（BrethrenoftheCommonLife），因为莱茵兰神之友影响了锐斯布若克（JanvanRuysbroeck,～），而他的徒弟革若特（GerardGroot,～84）则创办了弟兄会。

透过金碧士（ThomasaKempis,～；《效法基督》（ImitationofChrist））的作品，属灵的影响力就延续了一个世纪之久。

从上述的作品，我们难免以为神秘主义者都只关心人的灵魂，和内心的生活；但我们若研究一下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神秘主义大师，就如西艾那的迦他林（CatherineofSiena,1～80）、热那亚的迦他林（CatherineofGenoa,～）、依纳爵（IgnatiusofLoyola），或大德兰（～82，圣衣会的修女），以及她的门徒十架的约翰，这种想法就会给纠正过来。因为这些人都是当时服务社会大众而大大影响社会的人。

二十世纪神学家努力挣扎的问题，是祈祷与行动之间的关系，从潘霍华（Bonhoeffer,Dietrich）到近代解放神学家均如此。这也是默顿（ThomasMerton,～68）一个重要的题目，他的作品为神秘主义开了一个新的方向，就是探求神秘主义与宗教经验及与其他宗教之关系。

何谓神秘主义？

神秘主义并非是什么运动，虽然在世界各地都可以见到这种现象。神秘主义的本质或言谈有时不被人欢迎。

（一）神秘主义的主要特点，即在于相信圣经之外的启示。神秘主义者会说圣经只不过是给启示做见证。等候神的临格而成为特殊的启示。他或许说，神仍借着梦与异象直接对我们说话。他们说，神不再加添新的启示，但祂在圣经上却加添新的解释。摩门教的创始人史密斯（JosephSmith)相信神给他对圣经的新解释。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的创始人怀爱伦夫人（Mrs.EllenWhite）仍然被认为是耶和华的一位先知，像摩西有神特殊的启示一样。在全备福音教会（Full-GospelChurch)的出版物中，仍然可以找到此同样的着重点。据说神不但赐给说求某项重方言的恩赐，也赐给在圣经以外的特殊启示。我们也看见许多保守派的基督徒，为了寻求难题的解决而禁食祈祷，祈祷完了就说神在异象中向他们显现，解决了他们的难题。这些人都共同分享了一件事——一种神秘的信仰。相信神在祂的话语（圣经）以外仍对人说话。

（二）神秘主义不注重客观的标准。着重主观主义与感情主义（Emotionalidm）。十六世纪的宗教改革时期，称为重洗派（Anabaptism）的运动，就具有此种特性，在他们的团体中例如有人记忆以赛亚曾经赤身在大街土行走。在美国有一群人叫作贵格会（Quakers），原指他们得到神的临在时浑身发抖而震憾，或称为“圣滚者”（theHolyRollers）——即当神的启示临到时，他们就在地上打滚。又有的拍手，有的流泪。讲道的人拼命大声喊叫，屡次用拳头击打讲台，增强语势。

（三）神秘主义往往忽视既有的教会组织，赞成以一人为中心的专权管理。他们往往强烈地攻击教会的无用与腐败。他们说启示录第七章中的十四万四千人仅限于耶和华见证人会，或安息日会的教友，就是在礼拜六而不是在礼拜天敬拜的人，因他们没有受“兽的印记”。同时，他们是着重以一人为领导中心的——即如安日会的怀爱伦，摩门教的史密斯——运动。

（四）神秘主义着重蔚为奇观、惹人注目的恩赐。他们所着重的不是一般的圣灵恩赐，乃是圣灵的特殊恩赐。领奋与会的人称这些特殊恩赐为“灵恩、异象、神积、方言”。特别强调神迹，有时也着重方言的恩赐。

（五）神秘主义对于未世论的看法的范围也很有限，他们不以基督再来的事件算作根本上的救恩，只当作审判。在十六世纪的欧洲，在重洗派中发现这些极端的成分，他们时常预告何时基督再来金且预言基督亲身降临欧洲，建立干禧年国已迫在眉睫。

神秘主义最低限度也提醒我们基督教不仅仅是理性的，或纸上谈兵说说而已。基督教必须也是属于心灵上的和情感上的。神秘主义叫我们想起圣灵的恩赐，曾多次多方浇灌给教会，如果是出于神的，我们就不应该拦阻这些恩赐的运行（林前14：39-40），但是，“亲爱的弟兄们，一切的灵。你们不可都信，总要试验那些灵是出于上帝的不是”（约4：1）。

如要试验神秘主义的灵，就应当留心下列的危险。

（一）神秘主义着重离弃圣经的特殊启示，忘记了“神的道（圣经）乃是指导我们如何荣耀神，并以神为乐的唯一准则。我们只知道神的旨意在我们的生活中是不可少的（申18：18）。但是也应当知道我们唯有往圣经中才能晓得神的旨意。如果我们要想得到“教训、督责、教导我们学义”（提后3：16-17），那么我们只有回到圣经里去（约17：17）。强调以梦，或异象，或感觉，去解决难题的神秘主义，就是犯了错误。

（二）神秘主义忽视关于情感的运用需要有“平衡”。我们并非否认情感。我们仍然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我们的神”（路22：37）。神秘主义走向一个极端，就是高举情感，也刻意让情感来控制我们的信仰。正确的作法是，我们的信仰必须要控制我们的情感。

（三）神秘主义高举个人专权的领导。曲解了圣经有关教会是由不同肢体及由不同圣工人员组成的管理团体的教导。具有此同样倾向的哥林多教会，保罗并没有问，“亚波罗是谁？保罗是谁？”他乃是问，“亚波罗算什么？保罗算什么？”（林前3：5）。保罗并没有把他自己看作一个人，乃是看作神所用的器皿。凡是一个特别强调个人或局举个人，把一个领袖看为拥有至高权柄的教会，都是危险地接近神秘主义。

（四）神秘主义强调圣灵显著的恩赐的倾向，往往导致忽略圣灵一般恩赐的永久价值（林前12：31；13：1，8）。他们时常暗示不像“方言的恩赐”的特殊属灵经验，才是圣洁，合乎主用的秘诀，在教会历史中有许多人，旧品格与传道上都是大有能力的，他们也没说过方言，而讲方言的哥林多教会，却有些入是属肉体的。假如必须有这种圣灵的特别恩赐那么这种特别的恩赐必被运用，正如圣灵其他的恩赐一样，就是神在圣经中所列举的范围之内（林前14：）“因为上帝不是叫人混乱，乃是叫人安静”（林前14：33）。

（五）神秘主义强调末世论多过其他的神学，曲解了各圣经神学主题的平衡性。末世论的中心并非仅仅与审判罪人有关，甚至也与神之于民至终得赎有关。那乃是神在基督里，在荣耀与大能力里降临。即使是我们强调千禧年国，也不能取代我们对末世论的伟大的着重——即神的荣耀在基督里的最后彰显。我们再说，圣经的末世论不仅是说到耶稣再来，也包括耶稣的头次来世（来1：1，2，徒2：17，约一2：18），就是神荣耀的初显。这荣耀要在新耶路撒冷得到完全的应验。

在基督教二千年的历史中，敬虔主义可算是最不被了解的运动之一。

敬虔一词的英文源自拉丁文的pietas，指恭敬、效忠、公义等；这拉丁文词语又是来自希腊文的eusebeia和希伯来文的hased，解作仁慈、敬虔、良善。希腊文的eusebeia在新约用过十数次，多是译作敬虔或宗教。

敬虔主义的起源

此运动是指由施本尔（Spener,Philip）及他的名著《敬虔愿望》（PiaDesideria）所引发的属灵运动。

历史学家通常认为施本尔是敬虔主义之父，在德语世界，许多人更认为他在宗教上的贡献仅次于马丁路德。他是法兰克福著名的圣彼得大教堂主任牧师，还年轻的时候便公开表明对教会的不结果子和败坏不满；换句话说，无疑是对当时正统主义者的不满，他们对社会的罪恶，和因「三十年战争」（～48）而造成的恐怖后果，已经完全视若无睹。

施本尔实在对于当时基督教会冷淡不热心结果子的光景，感到非常难过。当时教会所传的道也毫无能力。当时的讲道，被评为是“出于修辞上的做作，不过是将圣经上的话拼凑起来的演辞。”

施本尔立下决心要改变情况，便提出「敬虔愿望」，以改革教会。他倡议︰

1.更多的研经，指个别的及在「敬虔聚会」{LinkToBook:TopicID=,Name=Collegiapietatis}时研经。

2.实行信徒皆祭司，增加平信徒的事奉机会。

3.在日常生活中实践基督教的教训和无私的爱。

4.以诚恳祷告的心与不信的及异端来往，透过好的榜样、有力的对话和爱把他们挽回。

施本尔的其中一个属灵儿子是富朗开（A.H.Francke），他在年曾尝试在莱布尼兹大学实践这些原则。这个年轻讲师组织聚会，目的就是想要更深入地研究圣经；后来又组织「爱圣经团契」（collegiumphilobiblicum），且很快就吸引了许多学生和巿民参加，后来还因为参加的人数太多，被在上的人取缔了！反对他的教授团还公开地宣告︰「我们的使命是要使学生更有学问，不是更敬虔。」有一位诗歌教授起来为这运动辩护，以一种赞叹的心尊称他们为「敬虔者」（pietist）。

后来施本尔设立了哈勒大学（HalleUniversity），富朗开被邀请成为教授。他一边教书，一面作牧养的工作，还创立了许多社会服务机构，如孤儿院、圣经公会和收容寡妇的地方。富朗开成了组织敬虔运动的奇才，而哈勒大学则成为世界发展敬虔文学、差派敬虔宣教士及敬虔信仰的中心；影响所及，远至苏联、北欧、英国、北美洲大陆、远东、亚洲、中国等地。

经过多年的发展，敬虔主义在世上各国中发生好大的影响。十八世纪时，韦斯利的一生也是受到了敬虔主义的火光所点燃而火热起来。由于韦斯利的运动，以及他所传的真道，卫理公会因而得以建立起来；更由于韦斯利运动而英国全国得以复兴。在美国，敬虔主义与改革宗携手合作，借着爱德华（JonathanEdwards）使大复兴临到了这个新兴的国家。

在十九世纪未及廿世纪初时，慕迪的讲道也含有许多敬虔主义的教训。所以直到今天敬虔主义所着重的，仍是美国保守派神学的主要成份。

然而敬虔主义并不止于美国。初期来到远东或亚洲的宣教士也有许多是受敬虔主义的影响，因之也辗转地影响到远东或中国的教会。今天中国教会中特别注重灵修式的讲道，都不着重神学教义的教导；教会也重视某种生活行动上的节制；都可以说是受敬虔主义的影响。从积极方面看来，敬虔主义也使我们中国教会的信徒更注重灵修的生活。教会重视传福音的事工，平信徒也负起传福音的使命。敬虔主义在教会圣工方面，也着重复兴，不重改教；着重内省，不重服事；看重情感，不重知识——从这各方面看来，中国教会受敬虔主义的影响甚深。

敬虔主义在积极方面的影响，远超过消极的影响。敬虔主义燃点了真敬虔之火炬；改进了牧师的训练；在所谓纯正派冷淡无生气的教会之中，吹进了属灵的生命；又开始了最伟大的宣教及传福音的圣工；也特别关心到许多贫病之人，使他们得到帮助。敬虔主义也特别使教会中的圣诗作者们得到特别的灵感（韦斯利查理），也对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有所贡献（韩德尔与巴哈）。

我们也可以看出敬虔运动中有许多本质与神秘主义（mysticism）一样，而后来一些比较极端又具分离倾向的团体也加入这运动，敬虔主义的中心思想有时就不容易知道是什么，但我们仍然可以透过分析早期领袖的思想而得知。

伯麦（Boehme,Jacob）和亚尔诺得（GottfriedArnold,～）等人的思想可称为极端的敬虔主义。早期及近代批评者指出，敬虔主义者犯了主观的毛病，把人高置于神之上，又从人的经验和需要来定出宗教的标准，这样的个人主义容易叫信仰变质。不过敬虔主义则反驳说，信仰的改革必须带来生命的改革，他们相信自己做的正是这种工作。

无论怎样，敬虔主义者期望的，是改革教会，不是分裂教会。敬虔者强调要小心研读圣经，并且要研究原文的圣经，也要把圣经应用在属灵的领域上。这种主张是比较容易陷于私意释经的危险。

从一开始，敬虔主义就要面对律法主义的陷阱；不过施本尔和富朗开由始至终都是信义会的，仍然坚持重生是因信称义的一部分。与中世纪天主教强调功德的做法不一样。有时敬虔主义的神学容易让感情乱发，不受控制，但对早期的领袖来说，人对圣灵的经验只是人获取启示，而不是代替启示的途径。

不管他们是怎样反对堕落世界中许多败坏的暗流，施本尔对启示录的解释却不是逃避世界的（otherworldly）；他相信人若肯与神合作，改善人的生命，我们仍然可以期盼较好的生活。整体来说，施本尔和富朗开是努力在古板的教义和乱发的感情之间取其中庸，尝试平衡信心与行为、称义与成圣、完全否定或完全肯定世界，并且借着爱邻舍、爱仇敌，来履行他们的责任。

敬虔主义的弱点

敬虔主义也有欠缺的地方，略述如下：

（一）因为注重经验，就很易变为一种主观的感觉。因敬虔主义太着重自我反省，因之有时会变成太注重自己个人的内心的需要或感觉(敬虔主义说是要着重人的灵魂)。

（二）敬虔主义因为太重视情感，以致于对于智力/理性在教会中所负的任务就被抹煞了。敬虔主义在“属灵的生气”，与“理性的运用”两方面没有好好地加以平衡起来。正因如此，敬虔主义对于神学的贡献并不太大，而且至今仍敌视科学、哲学，以及其他学术。如今许多敬虔主义者甚至敌视神学的学习和操练。

（三）敬虔主义对于基督教在政洽、社会服务方面应有的责任，也非常短视。敬虔主义认为基督徒所参与的社团只是召罪人悔改，来相信基督。基督徒并不需要负起社会的责任，如教育，科学，经济等与慈善无关的生活方式。

（四）敬虔主义太重视了实际的基督徒的行为，因而忽视了教义的重要性。因为敬虔主义在教义方面没有坚固的根基，以致于一般受到其影响的各种运动，在神学思想上就有了偏差，甚至于歪曲了神的真理。今天中国的教会是否也是有同样的光景呢？因为没有在神学上扎好根基，所以各种错误的，或出于个人感觉的教训的组织就不断地出现了。

（五）敬虔主义从历史上看来，一开始就倾向于在教会中另组小教会；其中最大的危险就是要分裂教会，并造成自高自大或属灵的骄傲的态度。在十九世纪，受敬虔主义影响的宣教士到远东来设立各种独立的宣教组织，都各自为政，也是造成远东教会分门别派的原因；更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地方教会，从大宗派中分裂出来，也是与敬虔主义一样，自认为是惟我独尊的教会。这些都是受着“教会中的小教会”此类的态度所影响，而造成教会分裂的光景。

（六）敬虔主义将灵修，读经，祷告，聚会等都变为一种规例，并常以此来替代真正基督徒丰盛的生命。敬虔主义认为以上四点为灵性生命的泉源，又以为只要节制某些行动：如禁酒，禁烟，禁跳舞，禁看戏等就能使一个人达到“灵性生命的高峰”，这种看法并不正确。基督徒的灵性生命乃是表现在爱心，和平，忍耐等方面，单单禁此拒彼并不能表明一个人的灵命超强。“你们将薄荷，茴香，芹菜，献上十分之一，那律法上更重的事，就是公义，怜悯，信实，反倒不行了；这更重的是你们当行的，那也是不可不行的。”（太23：23）耶稣基督在此所指示我们的原则，非常重要。因为只献薄荷，茴香等，而忽略了更重要的公义，怜悯是不正常的。灵性的高峰并不是外表所行，却是在爱心，信心，盼望，忍耐等方面表现出来。

这股影响力覆盖的领域非常广阔，好些历史学家就用「敬虔主义」一词来代表整个运动，包括荷兰敬虔运动、清教徒主义（PuritanTheology{LinkToBook:TopicID=,Name=PuritanTheology}）、韦斯利复兴{LinkToBook:TopicID=,Name=Wesley,John}和英国十八世纪的大复兴。施本尔、富朗开后，在德国；还有{LinkToBook:TopicID=,Name=Bengel,JohannAlbrecht本革爾}亲岑多夫（CountvonZinzendorf,-60）继续把这运动推展到西方和美洲。

无论怎样，敬虔主义者期望的，是改革教会。敬虔者强调要小心研读圣经，并且要研究原文的圣经，也要把圣经应用在属灵的领域上。这种主张虽然容易陷于私意释经的危险，却实在能叫人重新确认改教时期特别重视的圣经权威。有时敬虔主义的神学容易让感情用事，不受控制，但对早期的领袖来说，人对圣灵的经验只是人获取启示，而不是代替启示的途径。

四.清教徒神学(PuritanTheology)

谈到敬虔主义神学也必会谈谈和它极亲密的清教徒神学。简单的说，敬虔主义神学是由清教徒神学所引起。

「清教徒」一词一般指英国教会在伊莉萨白及斯图亚特（Stuart）期间，要求进一步改革的人。

清教徒中像卡特赖特（ThomasCartwright,-）、非拿（DudleyFenner，约-87），及特拉维斯（WalterTravers，约-），在年代已在英国特别重视合乎圣经的敬拜，和教会的纯洁。他们认为这种改革为改教运动的延续。

史密斯（HenrySmith，约-91）与他的同伴则致力在英国教会内推动改革，他们发展出来的神学愈来愈受全国人士欢迎。这些传道人神学家仔细地写出怎样把神的恩典落实到人的经验，鼓励人要穿越宗教形式的层层障碍，以进入宗教的核心，使心灵得到改变，由死在罪恶过犯中进入基督的生命，且把这一切全建立在完全的信心上。清教徒的日记和传记告诉我们，这些挣扎可以是多么厉害。

清教徒传统里的神学家没有忽略理性的系统神学课题，但他们对宗教经验及实际敬虔的重视，却使他们的作品有很不同的风格，是欧洲其他地方的改革宗神学所罕见的。本仁约翰的《天路历程》正好表明这风格。

清教徒神学那种重视实践的精神，使他们对许多现实的社会伦理问题特别注意。更新崇拜及当时的宗教规条，聆听及顺服神的道，和把时间分别为圣等，可算是十七世纪英国基督教的特征，更是落实清教徒神学所带出来的长久影响。当时城镇及社会上层中都有许多人热心地跟随，显出清教徒的虔敬态度，对人的影响多么有力。

柏金斯（Perkins,-）的神学揉合了奥古斯丁主义（Augustinianism{LinkToBook:TopicID=,Name=Augustinianism}）和改革宗神学{LinkToBook:TopicID=,Name=ReformedTheology改革宗神學}，然后企图用来改变伊莉萨白时代的社会、教会与个人。他最早的作品多是关乎一般的敬虔生活，后来才以改革宗的传统作神学主题，解释「活得美满的艺术」{LinkToBook:TopicID=,Name=Ramus,Petrus,PierredelaRame■e}。他喜欢以清晰的内容组织来书写，又制成使人容易记忆的图表。柏金斯还在他众多的著作继续讨论「活得美满」的意义，特别是在敬拜、事奉、家庭生活、职业及良知等问题。

作为一个讲道者，据说他能使听众的头发竖起，同样的功力也可在他的文章中看到。他的书被译成荷兰文、德文、法文、捷克文和匈牙利文等。柏金斯的个人影响力相当大，也清教徒神学在英国继续推行下去。

当苏格兰、爱尔兰和英格兰爆发内战，许多支持清教的人都移民到新英格兰(北美洲)，因为他们看不出这个神学传统在英国国教内有什么前途可言。查理一世的政策和罗德的主教均反对清教的主要信念，像敬拜、事奉及良知。不过，清教徒神学阵营中也有些大有能力的人，像西比斯（RichardSibbes,-）、古得文（ThomasGoodwin,-80），和欧文（JohnOwen,-83）等。他们都是杰出的讲员、领袖和神学家，使清教徒神学推行更广。

不错，清教徒神学最大的力量乃在它能流行却不会被庸俗化，它读圣经的方法能深入英国社会的每一阶层。

就以西比斯来说，他原是制车轮匠的儿子，后来成为剑桥的圣约翰学院的学生。后来当凯瑟琳书院的院长。他的讲道和生活固然影响了许多人，他在剑桥的教育成就也是很了不起的。他生动的比喻和深入的属灵洞见，均植根于坚固的神学基础上；他充分表达出清教徒神学最优秀的地方，就是能把圣经的深度和牧养的敏锐揉合起来。人若要从神的应许得益，就要接受基督的管理。那等于是说，人必须先拆毁自己的成就，然后才可以建立神的殿。西比斯这种神学家对人的本性比较悲观，而致力探究恩典与自由在得救者身上之关系。人生每一方面都需要不停地反省评检，以致人会憎恨罪的试探，犹如人憎恨罪一样，这种严格又精确的敬虔态度。

在清教徒神学传统中，真正有系统的思想家是欧文和巴克斯特（R.Baxter{LinkToBook:TopicID=,Name=Baxter,Richard}）。欧文在牛津受教育，他湛深的理性思考能力都为国会摆上了。他的从军牧师经验令他更了解侧重内心之光的宗教问题；但在《基督国度与法权》（Christ\\\\\\\sKingdomandtheMagistratesPower,）中，他努力找出民事与宗教权力的分野。他对圣经权柄及统一性的解释，可见于其浩大的希伯来书注释（-84）。他完全反对贵格会（Quaker{LinkToBook:TopicID=,Name=QuakerTheology}）论内心之光的教训，在神学上也不赞成过度看重理性，就如他批评苏西尼及格鲁希乌（H.Grotius{LinkToBook:TopicID=,Name=Grotius,Hugo格魯希烏}）重释基督的救赎和神性一样。

清教徒神学对后来英国一些不愿意加入国家教会的人仍然深具影响力，就如司布真（C.H.Spurgeon{LinkToBook:TopicID=,Name=Spurgeon,CharlesHaddon}）。同样地，他们在十八世纪新英格兰(北美洲)的影响力也是很直接的，代表人物有爱德华滋（J.Edwards{LinkToBook:TopicID=,Name=Edwards,Jonathan}）。在英国有钟马田（D.M.Lloyd-Jones{LinkToBook:TopicID=,Name=Lloyd-Jones,DavidMartyn}）和巴刻（J.I.Packer，年生）。

清教徒神学的理性能力和神学传统的协调，是历史学家愈来愈肯定的，虽然在自由神学得势之时，他们曾一度失色。他们成功地解释了十七世纪的世界，以致身处不同理性气候之下的人，不容易一字不改地移植过来。但清教徒神学对圣经启示的忠心，是值得人敬佩的。他们把神学与其他知识揉合，他们牧养和属灵的深度，成功地开创一种可以延续下去的敬拜传统，他们的讲道和平信徒灵性生活模式，的确能把清教置于永垂不朽的地位，不仅在英语世界的基督教，也在更广的改革宗教会内。它的弱点是轻视艺术，过分强调个人，并且把圣礼过分贬抑到只有象征意义的倾向等。

五.循道主义(Methodism)

本来循道主义者（Methodist）原是指十八世纪支持英国大奋兴的人，说他们凡事循规蹈矩，后来它却变成一个专有名词，指跟随约翰．韦斯利（J.Wesley{LinkToBook:TopicID=,Name=Wesley,John}）的人在他离世后不久，离开了英国教会，自己组成一新教派。

开始的时候，循道会原是英国圣公会内一个宗教组织，韦斯利一直不想另立新教派，但后来许多现实问题出现，使他与英国圣公会的制度不断有矛盾，就如对传福音的安排，为苏格兰和北美的福音工作而按立牧职，和在英国容忍法（TolerationAct,）下，建立福音站及发证书给人去传福音等，这些与当时圣公会的规则相违，令他们不得不承认，另立宗派是不能避免的了。

年英国循道会内几个派别寻求联合（包括了南方循道圣公会、循道派抗罗宗教会，与循道圣公会），他们引用的其中一份重要文件，即是由循道宗创立之始，到今天仍守着的福音{LinkToBook:TopicID=,Name=EvangelicalTheology}信仰，那就是相信圣经{LinkToBook:TopicID=,Name=Scripture}是神的启示，是信仰与生活至高无上的原则。

开始的时候，韦斯利神学主要受循道主义对宣教的重视，及其救恩论{LinkToBook:TopicID=,Name=Salvation}的影响，基督教一切其他教义均受这两个角度决定。他们把重心放在神的主权{LinkToBook:TopicID=,Name=SovereigntyofGod}上，却不是轻忽神其他的属性，或漠视人的责任。他们看重基督的神性。还有，他们强调人单靠己力不能成就自己的救赎，并且又以赎罪论{LinkToBook:TopicID=,Name=Atonement}为试金石，用来分辨福音的真伪{LinkToBook:TopicID=,Name=Deism}。福音是为万人预备的，然而却不是人人都接受。因信称义{LinkToBook:TopicID=,Name=Justification}的教义是处于信仰核心地位，它使人得生，并且被改变。{LinkToBook:TopicID=,Name=Regeneration}圣灵{LinkToBook:TopicID=,Name=HolySpirit}的工作则叫人有得救的确据{LinkToBook:TopicID=,Name=AssuranceofSalvation，和使人成圣。{LinkToBook:TopicID=,Name=Sanctification成聖}，这教义在当代十分重要，因为那正是人最忽略的一面。他们又重视恩典的伦理，认为这是新生命所必需有的表现。

整体说来，韦斯利神学可说是福音派的亚米纽主义{LinkToBook:TopicID=,Name=Arminianism}，加上强周圣灵所赐的能力。韦斯利神学虽然也有亚米纽那种反对神学决定论的精神，它对近代英国那种较近伯拉纠主义{LinkToBook:TopicID=,Name=Pelagianism}和神体一位论(Unitarianism{LinkToBook:TopicID=,Name=Unitarianism神體一位論}）的亚米纽主义，却绝不支持。

稍后期，循道主义与加尔文派{LinkToBook:TopicID=,Name=Whitefield,George}为了预定论（Predestination{LinkToBook:TopicID=,Name=Predestination}）而争辩。循道宗的主要发言人是傅勒彻尔（JohnWilliamFletcher,9-85）。傅勒彻尔在救恩论上，一方面保持人的自由，但另一方面也坚持神仍是主动的，祂仍在掌管一切。他认为，若不保持平衡的观点，就会使人误解，甚至引起道德上的混乱。除此之外，傅勒彻尔也把韦斯利关于成圣的思想发挥，认为成圣与五旬节圣灵降临的经验有关，因此成圣是实时的，不是渐进的，而圣灵的「洗」{LinkToBook:TopicID=,Name=BaptismintheSpirit}及「充满」，都是信徒可以经历的{LinkToBook:TopicID=,Name=HolinessMovement}{LinkToBook:TopicID=,Name=Perfection,Perfectionism}。

整体说来，韦斯利的神学在著名的圣经学者克拉克（AdamClarke，约-2）的努力下，又有很大的进步。他高举韦斯利极重视的圣经，认为它是有权柄的，也是足够的，能把神的本体及目的启示出来。

但把韦斯利的思想发展成有系统的神学，却是华生（RichardWatson,-3）的功劳。他的《神学原理》（TheologicalInstitutes,-4）就是韦斯利主义的系统神学。他看自己是维护福音信仰的人，使它免受自然神论者及神格一体论者的攻击。同时他也向伯拉纠主义者及某些加尔文主义者挑战，他作品内就有一大段是专门讨论赎罪的范围{LinkToBook:TopicID=,Name=Atonement,Extentof}的。华生并没有太多引用韦斯利的作品，不过他整个神学思想，却忠于韦斯利的思想。他认为圣经是无误的，因此可以引伸到各方面来应用。

最能代表韦斯利神学的，却是波普（WilliamBurtPope,-）的《神学概略》（Compendium,-6）。此时，循道主义已不再是一个小教派，它在普世教会已有一定的地位。波普在发扬循道主义的时候，也称循道会的神学本质上是属乎圣经，是大公的{LinkToBook:TopicID=,Name=Catholicity}，也是正统的，与福音信仰的传统是一脉相承。为了证明此点，他由早期教会的思想，一直追溯到韦斯利。他认为韦斯利神学里面的亚米纽思想，只是加尔文主义一种较极端的形式，它本身却不属正统的韦斯利思想。波普的《神学概略》虽然对当代批判性思想不太重视，却仍不失为一本有力的认信宣言。至于循道会在当代敢于迎战批判思想的，就首推阿瑟（WilliamArthur,-）。他是个护教士，对当代理性问题有颇深的认识，这是近代学者的共识。

总体说来，韦斯利的神学在英国的影响力，不如它在美国之敬虔团体般明显。由希士（A.M.Hills,-）及伟利（H.OrtonWiley,-）写的手册，深受欢迎。

六.圣洁运动(HolinessMovement)

更正教圣洁运动的根源可上溯至韦斯利（J.Wesley{LinkToBook:TopicID=,Name=Wesley,John}）。韦斯利曾说，神兴起循道会（Methodism{LinkToBook:TopicID=,Name=Methodism}），就是要传播「合乎圣经的圣洁」，并且说，神在今生要把基督徒心中的罪{LinkToBook:TopicID=,Name=Sin}除尽，以使基督徒的动机能成为完全的爱。

「基督徒的完全」{LinkToBook:TopicID=,Name=Perfection,Perfectionism}、「完全的爱」、「全然成圣{LinkToBook:TopicID=,Name=Sanctification}」，和十九世纪所谓「第二次恩福」和「圣洁」，全是论到这种恩典工作的词语。他们说，人只要竭力追求就能得着，他内心的圣灵{LinkToBook:TopicID=,Name=HolySpirit}也为此作见证。人若要追求这种恩福，并且找到后想尽力保守它，就要努力过舍己爱神的生活，和努力行善。基督徒被圣化后，他的灵性便会大大增进，像以前所经历的一样。但其中有一个分别，圣化后的灵命成长，他的心是充满着爱，对人对神都是如此，此外就一无要求。当然，成圣的基督徒仍会有不成熟、不适当及偏差的行为，但从动机而言，成圣的基督徒是不会犯罪的。

韦斯利的教义是把好几种教导混合起来的结果︰古代教会论到基督洁净人心的神修{LinkToBook:TopicID=,Name=MysticalTheology神修神學}教义、敬虔派{LinkToBook:TopicID=,Name=Pietism}对属灵经验中某些有效因素的强调{LinkToBook:TopicID=,Name=AssuranceofSalvation}，以及改教运动{LinkToBook:TopicID=,Name=ReformationTheology改教運動的神學}看信心为人得救{LinkToBook:TopicID=,Name=Salvation}惟一需要的条件等。

循道会对这教训日渐冷却后，圣洁运动就代之而起，在-年间更是达到高峰。从神学而言，这圣洁运动有三个形式。

韦斯利派的圣洁

从循道会主流分支出来的教派〔如︰拿撒勒人会、救世军{LinkToBook:TopicID=,Name=SalvationArmy}等〕、教育机构〔如︰阿斯伯理（Asbury）学院及神学院〕，以及一些独立的教师〔如︰OswaldChambers（-）;A.PagetWilkes（-1）〕，均持守韦斯利原本的教训，把圣洁等同内在生命的改变，而不是道德言行的彰显。

凯锡克的圣洁

凯锡克（Keswick）原是英国的湖区，教会自年开始在这里举办培灵会，会期初时是一个星期，后来变成两个星期。在改革宗影响下，韦斯利派的立场有了四种明显的改变︰1.「第二恩福」虽然能增加人的爱心及改变人的生命，它却不能把人的罪完全根除。2.恩福基本上就是被圣灵充满，叫人能继续与里面败坏的人性争战。3.人只要一次又坚决地把自己献给神，恩福自然就会临到︰人可以「借着信心得着」，就算他自己感觉不出来。4.在这争战中，人不应与自己败坏的人性直接宣战（「靠着自己的力量」），不然的话只会失败；人应该借着祷告，仰望基督来胜过。代表这样的观点，主要的教师有帕麦尔（PhoebePalmer,-84）、培德曼（W.E.Boardman,-86）、罗拔．史密斯（RobertPearsallSmith,-98）、哈拿．史密斯（HannaWhitallSmith,2-）、贺普金斯（EvanH.Hopkins,7-）、慕勒（H.C.G.Moule,-）、梅尔（F.B.Meyer,-）和慕安得烈（Murray{LinkToBook:TopicID=,Name=Murray,Andrew慕安得烈}）等。

五旬宗的圣洁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五旬宗（Pentecostalism{LinkToBook:TopicID=,Name=PentecostalistTheology五旬宗神學}）是一种融合了韦斯利对圣洁教导的思想，把「第二恩福」等同使徒行传第二章所说的「圣灵的洗」（BaptismintheSpirit{LinkToBook:TopicID=,Name=BaptismintheSpirit}），再加上说方言{LinkToBook:TopicID=,Name=Glossolalia,SpeakinginTongues}{LinkToBook:TopicID=,Name=GiftsoftheSpirit}，就是他们视之为外在证据；内在的包括一种特别的生活方式，和与世界完全的分别。

五旬宗的圣洁过去影响华人或中国人教会极多，进入廿一世纪才渐渐减少。今天还有不少的五旬宗教会、圣洁会、拿撒勒人会，留在华人教会之中。

圣洁运动的确能叫信徒在物质时代深化属灵生命，但它也有不少偏差──精英主义、律法主义、寂静主义、文化的消极主义、反智主义、狂热主义，这些都是它的领袖们不曾察觉的。奥古斯丁（Augustine{LinkToBook:TopicID=,Name=Augustine}）对圣洁的教导，加上改革宗和信义宗的修改，拒绝把救恩分成「第一」和「第二」恩福，很可能是比较真实及健康的。